观世音半糖去冰

平生向来偏爱为潇洒而活。

只做喜欢的事,只看喜欢的人。

今天也要做个甜甜的好梦!【如椿/鸣潜/长顾】

#如椿#

那是个方才下过大雨的夜,空气里还有着特别的潮湿味,混杂着青草与土壤的味道一同窜入鼻腔,仿佛每呼吸一口气都能有种像置身于大自然中的错觉。

韩木椿的房间灯尚未熄灭,趁着手头还有些闲暇时间,况且童如此刻大抵也歇下了,拿出了珍藏多时的图纸,拿起一旁的笔墨先是随意绘制了扶摇门派附近的格局,再规划一下自己应当如何栽种点花草点缀山林,同时盘算着师父的生辰距离现在还有多久,以便自己挑选花种。

笔墨在纸张上头来来回回,涂涂改改,费了好些时辰跟心思才将初步的设计图和内容标注完整,待最终一笔定案之后心情顿时就愉快了起来。等墨水一干透,韩木椿随即小心翼翼地将画卷给收了起来,藏在了个暗格之中,免得被人瞧去,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便熄灯上床,一边想着不知道师父看到花开了满山遍谷会是什么反应,想着想着便心满意足地沉入梦境里。
 
  
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看到这么壮观的花海肯定会让师父开心的。韩木椿高兴地想着。
  
 
另一个早早熄了灯的房间,其中面向韩木椿寝舍的窗扉却不知道从几时起就维持着敞开的状态,而窗台前甚至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从容不迫地端茶品茗。童如其实并没有如同往昔的作息早早睡下,反倒看着对面那小机灵鬼的身影映在窗扉,随着房内烛火忽大忽小,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或许是夜晚总是会让人更加感性些,看着对方的影子,童如不禁想起过去种种的日子,彼此之间的点点滴滴,意见不合的摩擦也好,心有灵犀的一拍即合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显得有些虚幻飘渺,毕竟是从前的自己压根没有想到过的生活。

心中虽藏着千言万语,却亦不能言清道明,不管是相处时的喜悦,还是那时不时的悸动感。深沉的目光里好似掩着烫人的熊熊烈火,像是要将所有提到东西都焚烧殆尽,最后激动的情绪仍是随着房里的灯火一同灭去,回归起初的万籁无声。童如那薄情的唇瓣翕动了半晌,末了也没想出半点适当的说词,一时间也被自己如此毛毛躁躁举动给惹得轻笑出声,只得轻描淡写带过,搪塞一句。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他说。
 
 

#鸣潜#

最近的天气实在好得有些过分,老天爷过于赏脸,惹得眼下的明明该是春季舒服的天仿佛一下子演变成了夏日炎炎,就连在扶摇山上也不例外,闷热得很,拂面而来的风都携带着几分热气。

由于气候的缘故,严争鸣根本连房门都不想踏出去受这烈日当头的罪,索性准了门派内的众人放几天假,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省得折腾到后头身子出了问题,同时也省去他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会惹得心情不愉快的疑虑。

有了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某大掌门遂心安理得待在清安居里头避暑,毕竟程潜后来是由上等好玉炼化作的身躯,体温自然比起周遭的人要低上些许。综合以上的缘由,程宗师自然就被自家的心上人缠着不放了一下午,惹得他想清修也没能找着个适当的办法,谁让严争鸣总能找出事情打断自己悟道的思路呢。
  
 
“小潜,我想出门,可外头太阳好大,你要不要帮我打伞?”

“还是我们去把后院竹林那座温泉的温度给施咒降一降?这样晚点还能有冷泉可以享受一下。”

“你怎么老是在看书,是打算把经楼所有的典藏给看完吗?明明大多都是些用不到的东西,那你还不如看我呢……”

“小潜,我觉得……”

……

这事儿精这样聒噪,到底是为什么能够在剑道上有那般高的修为?程潜忍不住想着。
  
 
几番闹腾攻坚下,只见程姓木头人仍旧不为所动,严姓花孔雀顿时有些气馁,却也没表现在脸上,蔫了吧唧地往床上一倒,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难不成自己的魅力竟远远比不上那些远古老顽固们书写的东西了吗。

于此同时,程潜的眼角余光正打量着忽地安静下来的事儿精,莫名觉得有些安分下来的他让自己感到有些不习惯。正想开口为方才冷漠的态度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突然其来地一嚎给气得离开现场。
 
 
“爱妃,看我这么失魂落魄,你不但不来侍寝,竟还在惦记着手边那几本破古董。”


可怜个屁,乱七八糟。程潜心想。
  
  

#长顾#

今年京城的雪来得有些早,气温转凉的速度也有些快,众人只得赶紧地将御寒用的衣物给翻找出来对抗天候。不过城中原本热闹的气氛却没能因为这样一点小插曲而平静下来,除了外出逛大街的人比平时少上一些外,市集的叫卖声仍是此起彼落,争相着要来往的人们注意到自己的摊位。

此时,因为长庚今日有早朝不待在家的缘故,顾昀总算是逮到机会偷偷溜出门,跟以前一样跑到市集去散心,一会这边转转,又一会那里看看,独身一个人于这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流连,还在经过饭馆时犯了点酒瘾,跑去小酌了几杯,消磨去了整个午后的时间。天色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黄昏的色彩逐渐成了一片漆黑,仅留下形单影只的月亮在天上给归人指路。

不知是夜晚的氛围影响,还是某些矫情的心理所致,返家的路程上,往昔的回忆忽地争先恐后涌上脑海,自己和长庚的点点滴滴皆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发生一般,未曾远去。那些让人怦然心动的瞬间,一同走过生活之中的酸甜苦辣,所有的所有都是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费尽了力气与勇气才走到现在如此的境地。

思及此,顾昀忍不住拉紧了裹在自己身上的狐裘,原本闲适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些许,突然地觉得出来晃悠的时间确实太久了,说不准等等回去会挨上一顿唠叨也不可知。就连顾昀本人也没察觉自己因为这样的心情而微微扬起,眼眸也盛满了温柔和笑意,整个人走在风雪里,却被月光镀上了层柔和的光晕。

故园的大门口外站着个高挑的人影,那人手提着烛火倚着门扉,还时不时张望了四周环境,抬起空着的手掌护在微弱火苗的一旁,深怕它等等被寒风给硬生生吹熄了。长庚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没因此失了分寸,知晓对方近年来性子转变得不少,再加上大梁的局势早已稳定了下来,这人不致于像以前那样弄得三更半夜才回府才对。 
 
  
真是败给他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折腾人。长庚有些懊恼地想着。
  
 
过了半晌,顾昀远远就看到门前还亮着火光,不算太大的风雪声中还夹杂着熟悉的嗓音,虽然听来有些气急败坏,但终归是自己平时所熟悉习惯的调调,一时间有些恍惚,以前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好不容易盼自家“祖宗”回归的长庚除了气他这么晚回来外也没再多唠叨些什么,但感受到身前之人的那黑沉沉的目光时亦是随之一愣,任由周遭安静了下来,徒留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道时间究竟就此静止了多久,直到顾昀率先有所动作,从狐裘之中探出手来,一把牵过长庚冷凉的手掌,丝毫不介意地与其十指交扣在一块,而后深深瞅了他一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既不是推托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随后便二话不说把人往屋内带去。猛地回过神的人总觉得好像又被带进什么套路似的,一时间弄得长庚有些好气又好笑。
  
 
“义父错了。我们先回家再算帐好不好。”他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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